贰壹

CP: 灿兴

灿兴only，没有副cp。上一章 49。前文请点 指路索引。

BGM: 苏打绿-交响梦。 宝宝们看文愉快^^

Chapter 50

安静的教室里，朴灿烈奋笔疾书，他心无旁骛，集中在试卷上。

他边读题边把每一个条件都打上圈，读到熟悉的题型，他就忍不住想起曾经张艺兴凑在他旁边，握着笔给他画图讲题的样子。张艺兴握笔的姿势不太标准，拇指和食指错开，把中指侧面都磨出了一层薄薄的茧，朴灿烈牵他的手时，总爱用指尖去摩挲那一小块皮肤，久而久之，就演变成了一个小小的习惯，去爷爷家之前，茧都被他摸得平滑了。

不知道现在，是不是又覆盖了新的茧呢。

一滴汗从鼻尖落到答题卡上，朴灿烈才猛然回过神，他慌忙去擦被洇湿的纸张。一阵忙乱过后，朴灿烈终于写完了整张卷子，他抬头看了一眼表，还剩了四十分钟。

他有些疲倦地趴在了桌子上，用手背蹭了蹭额头渗出来的细汗，紧紧盯着第一排张艺兴的背影。张艺兴应该是在检查，他用手撑着头，很悠闲地阅读着题目。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视线，张艺兴微微侧过头，和朴灿烈对上了眼，他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，又把头转了回去。

朴灿烈有点空落的内心一下被填满了。他打起精神，直起身，开始检查自己的试卷。

象征高中生活结束的最后一道铃声终于打响，考生们飞奔出教室，有的欢呼雀跃，有的埋头疾走。

朴灿烈走到张艺兴身边，两人谁都没有开口，随着拥挤的人潮往外走，校门口全是人，张艺兴一眼就看见了端着单反的边伯贤。毕竟没有谁能比自家的爸爸更夸张了。

边伯贤伸长手臂大力挥了挥，他身边站着都暻秀也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，抬手打了招呼，两个人虽然都没穿军装，但是身上坚毅的气质很出挑，在人群中非常打眼。朴灿烈刚想抬起左手，就被张艺兴紧紧牵住。

朴灿烈惊讶地看向张艺兴，张艺兴的手心干燥柔软，贴着他的，不留一丝缝隙。

他……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？

张艺兴感觉到朴灿烈濡湿的掌心，转过头，看向他的恋人，他说：“没关系，相信我。”

这六个字一瞬间像是把朴灿烈包裹在了柔软的棉花里，四周笑闹着的人群都被屏蔽了，他的世界里只剩下眼前的酒窝少年。

出了校门，人群散开，两个人牵着手，一步一步，走到了边伯贤和都暻秀的面前。

朴灿烈离都暻秀越来越近，又紧张了起来，张艺兴捏了捏他的手，安抚他的情绪。

边伯贤几乎是立即就注意到了两个人相牵的手，他放下相机，无力地往都暻秀身上一靠，哀嚎着：“暻秀你看看，这两个娃，一考完就放飞了，跑到爸爸面前来秀恩爱呜呜呜……”他埋脸在都暻秀的肩膀上假哭。

朴灿烈万万没想到边伯贤是这个反应，他僵硬着身体，看向了没有推开边伯贤的都暻秀。

“是啊，儿大不由爹了。”都暻秀直视朴灿烈。

明明是在回答边伯贤的话，朴灿烈却觉得都暻秀说得别有深意。

张艺兴无奈道：“阿爸……”

两位爸爸的反应，无疑让两人有些措手不及，饶是早就跟边伯贤出柜的张艺兴也有些受不住，但是他却感觉到，朴灿烈紧绷的指尖松了劲儿。

朴灿烈是万万没有想到，爸爸的反应是这样的，平时连一个笑容都吝啬的都暻秀，现在脸上竟然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，眼睛里的情绪也是淡然而温柔的，仿佛朴灿烈和张艺兴在一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。他的出柜过程，跟想象中的画面几乎是两个极端，朴灿烈还以为都暻秀会马上分开他和张艺兴，拎着他的耳朵，回家暴打一顿，然后让他再也不要和张艺兴见面……

刚刚短短的几步距离，朴灿烈已经做好了翻窗从二楼爬下去偷偷找张艺兴的准备了……

都暻秀当然知道儿子在想什么，朴灿烈走到他面前的时候，虽然没有避开他的视线，但是和他对视的两只大眼睛，像是在悬崖边缘的小兽，填满了怯生生的雾气，可是那雾里又透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坚定，是他想要守护这段感情的勇气。

这个眼神，让都暻秀觉得，他这半年来的忍辱负重，心里承受的压力，顷刻间都消失了。他作为一位父亲的责任，不就是要为儿子的幸福扫除一切障碍吗？

边伯贤演完了戏，直起身，整理了一下头发，对两个紧张感还没有完全消除的小孩说道：“我们去吃饭吧！我定了餐厅！好好犒劳一下两位战士！为一个考试奋斗了三年太不容易了！”他说完就和都暻秀一块儿转身走在了前面。

张艺兴抬手帮朴灿烈擦了擦额角的汗，大眼仔还有点儿没缓过劲儿，消化着刚才发生的一切。

“我说了，相信就我就好。”张艺兴又捏捏朴灿烈湿润的掌心，“我们走吧。”

朴灿烈被他拉着，往太阳落山的方向走去，两个爸爸走在前面，都暻秀的背挺得笔直，一身正气，边伯贤把手插在裤兜里带着点儿痞气，他们聊着天，轮廓融在了暖橙的夕色里。

张艺兴感觉到松松地牵着他的朴灿烈，突然把他的手，握得很紧很紧。

边伯贤选的餐厅并不高级，只是一家在胡同里的湖南菜馆，都暻秀昨晚打电话时本来提议要带孩子们去吃法国菜，被边伯贤义正言辞地拒绝了，几个大老爷们儿，大眼瞪小眼，对着一个大盘子里面一小坨又贵又不好吃的劳什子玩意儿，明明一口就能吃完，还要拿刀装模作样切来切去，实在是没什么意思。他是个粗人，就喜欢大口吃肉大口喝酒，放飞天性。

都暻秀无奈，随他去了。

边伯贤随便点了几个下酒菜，就把菜单递过去让张艺兴和朴灿烈自己点，朴灿烈一看，这个也是辣椒，那个也是辣椒，就点了个清炒白菜，看得他未来的老丈人直摇头。

下酒菜上得很快，都暻秀把啤酒起开，自己一瓶，边伯贤一瓶。

边伯贤看了一眼张艺兴，说：“你也来一瓶吧。”

张艺兴：“……”

边伯贤只当张艺兴默认了，他拿过玻璃杯，给张艺兴倒上一满杯，笑得高深莫测：“成年了，毕业了，算个大人了，喝吧。”说罢还拿起自己的杯子，撞了一下张艺兴的，金黄色的酒液溅到桌子上。

“那我也要喝。”朴灿烈看大家的面前都摆着酒，就他没有，心里有点不平衡，伸手去拿张艺兴的酒瓶。

都暻秀抬手就给了他一个爆栗：“喝什么喝，你成年了吗？小屁孩儿。”

朴灿烈深深地觉得自己被孤立了。他什么酒没喝过啊！他、他还，喝醉过呢！然后，就把张艺兴给强吻了。想到这里，朴灿烈生怕被爸爸看出什么端倪，赶紧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情绪。

都暻秀以为他是闹脾气，又敲了一下他的额头。

朴灿烈：“？？？”他为什么总是受伤的那一个？

四个人天南海北地聊了一会儿，张艺兴点的小龙虾就上来了，他带好手套伸手拿了一个，把脑袋揪掉，把虾壳轻轻一拨，绕着虾肉完整地剥了下来，捏着尾巴递到朴灿烈的嘴边。

“尝尝吧。”张艺兴的动作流畅自然，像是做过很多次似的，让对面的边伯贤和都暻秀看得目瞪口呆。

朴灿烈被六道目光盯得后背发毛，不大的餐厅里，人声鼎沸，虽然没有人注意到他，但是他的脸蛋儿还是火辣辣地烧了起来。他机械地张开嘴，把虾肉给咬掉，张艺兴就把虾尾扔到桌上。

虾肉是甜的，是朴灿烈的第一反应，但是很显然这只是心理作用，他嚼了几下，就被辣得跳脚。

慌不择路，他干脆拿起张艺兴的杯子，一口气把酒全都灌了下去，快得都暻秀都来不及阻止。微微辛辣的液体刺激了他已经非常敏感的舌头，朴灿烈“唰”地一下站起来，表情都扭曲了。

还好这时服务员及时地递上了凉茶，才解救了水深火热之间的朴灿烈。

“你就吃这个吧。”都暻秀嫌弃地把清炒白菜推到朴灿烈面前。

朴灿烈真的要委屈死了。不能吃辣也要被嫌弃？他在这个家还有没有一点尊严？

张艺兴>边伯贤=都暻秀>>朴灿烈。

酒过三巡，本来话就很多的边伯贤，几乎变成了一个絮絮叨叨的社区大妈。

他重重地把酒杯一搁，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：“哼，都暻秀，你当时是不是就算计好了，让我们兴兴儿去你家住，看似好心其实是把我儿子坑成了你的儿婿？”

都暻秀本来想出言反驳，但转念一想，这俩孩子的姻缘，还是自己促成的呢。可是谁又能想到，那个时候闹着矛盾的两个小豆丁，互相陪伴度过了这么多年，最终竟然走到了一起呢？

他看了一眼对面的已经喝倒了的张艺兴和给他轻轻拍背的朴灿烈，那一点点因为时光老去的伤感也消散了。这样的缘分，他除了和边伯贤一起去守护，还有什么别的选择呢？

朴灿烈站起身去卫生间洗脸了。

边伯贤大力拍了拍都暻秀的肩膀：“老铁，下一轮，去哪里啊？”

都暻秀横了边伯贤一眼：“什么下一轮，各回各家，明早还要去演习。”

“你这个人，”边伯贤的眼睛里突然闪现了清醒的光芒，“懂不懂情趣？他俩想过二人世界你个二愣子没看出来？”

都暻秀皱了皱眉。

“你想怎样？”

“庆祝又当爸又当妈的日子终于结束了，我俩，去三里屯新开的那家酒吧，喝个痛快！”边伯贤笑得像一只狐狸。

都暻秀终于还是妥协了。

朴灿烈回来的时候，发现爸爸们已经结好账准备好离开了。

边伯贤勾住都暻秀的肩膀，两人摆出一副哥俩儿好的姿势，对朴灿烈说：“我和你爸还有下一轮！你和艺兴自己回去吧！”

朴灿烈突然想起爷爷说要他晚上回去，他犹豫着开了口。

都暻秀一反常态，挥了挥手：“没事儿，爷爷那边就交给我来处理。”事实上，老爷子现在正在外地，根本赶不回来。

听到爸爸这么说，朴灿烈也放了心，他架起张艺兴。

“艺兴第一次喝醉，你要在旁边照顾他哦，不可以把他一个人留在房间里哦。”边伯贤朝朴灿烈眨眨眼，潇洒地走了。

剩了朴灿烈一个人愣在原地思考话里的意思。

所以是要他……把张艺兴带回家？

醉了的张艺兴已经蹭着他，不安分地在他脖子上吹气了。

“阿灿……我好热……”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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嘟：当爹不容易，有家不能回。

阿爸：（翻白眼）你才知道。

所以，下一章要干什么呢？嗯？大声点！我听不到！！

给仙女们比一万颗心心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