贰壹

CP: 灿兴

灿兴only，没有副cp。上一章 36。前文请点 指路索引。

BGM: Adele-All I Ask. 宝宝们看文愉快^^

Chapter 37

朴灿烈忍住将纸条撕烂的冲动，把它紧紧地攥在手心里。

薄薄的纸片几乎要碎成了粉末，朴灿烈气得全身都在发抖，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重新展开手掌。

那鲜红的字体刺痛了他的眼睛，让他想要把写这张字条的人揪出来碎尸万段。

到底是什么人，这样的恶毒，竟然诅咒张艺兴去死？！

还好是他看见了。朴灿烈甚至不敢想象，如果张艺兴打开这封信，会有什么样的反应，会受到什么样的伤害。只是想到这个场景，他就快要窒息了。

朴灿烈盯着纸条，将那六个字，两个感叹号反反复复看了无数遍，他突然意识到另一个问题。

“同性恋”又是什么意思呢？

张艺兴怎么会被人当成同性恋？

他和张艺兴朝夕相处，从来没有说过这个话题，虽然没见过张艺兴和什么女生来往，但是他也绝不会往另一个方向想。在他心里，张艺兴与恋爱这种事一点边都沾不上，一直都跟一个机器人一样，对几个亲近的朋友都不指望他有什么反应，更别提不熟的女生了。而现在，张艺兴却被直接指控成了同性恋。是不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，发生了他不知道的事情？

朴灿烈忽然想起开学那天，张艺兴的手伤。

他至始至终，都没能问清楚那手腕是怎么弄伤的。话题总是被张艺兴给偷偷转移掉，而在好得差不多了之后，两人就没再提起过。他当初以为是不小心给扭了，如今想来，似乎也没有那么简单。

朴灿烈眉头紧锁，苦苦思考着，却得不到答案。这时张艺兴已经慢悠悠地走进了教室。他赶紧把纸条踹进了兜里，又把信封揉成一团，投射进了教室后面的垃圾桶。

管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，不想让张艺兴看出任何端倪，朴灿烈傻笑道：“嘿！艺兴，生日快乐！”他站起来，让张艺兴坐进里面。

张艺兴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，他侧头用手撑住脸，说道：“昨天晚上不是说了嘛。”

朴灿烈侧过身趴在桌子上，头枕着大臂，长长的手臂抻到桌子外面，都能碰到前座的椅子了。他露出一个慵懒的表情：“那是在电话里，我还没有面对面说过呢。”

“那就再次谢谢你咯。”张艺兴歪着头，眼睛都笑成了月牙，早晨细碎的阳光洒落在他的桌子上，安静灵动，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。

朴灿烈拍拍他的头，起身把两个人的作业都交了，回来坐下又问：“你确定今年不要过生日了？”

“嗯，大家都太忙了，阿爸也要出差。”张艺兴觉得生日实在是没什么好过的，又麻烦又费神。

“那周末和俊勉他们一起出去吃个饭？至少要纪念一下啊，一生只有一次的十七岁？”朴灿烈劝说，最后张艺兴被他磨得受不了，只好答应下来。

朴灿烈一早上的课都没有听进去，只要张艺兴不跟他说话，他就无法克制地去想那张纸条。上面的诅咒让他心惊肉跳，而且他隐隐感觉，这只是一个开始。

下午的体育课，张艺兴被同上体育课的高一生吴世勋拉去打羽毛球，朴灿烈心不在焉地打了一会儿篮球，就说要回教室。那张纸条被他放在外套的兜儿里，他要回去再揣摩一下。

朴灿烈急匆匆地推开门，径直朝自己的座位走过去，走到最后一排，却觉得有些不对劲。

教室最后的储物柜，有一个没有关好，塞在里面的袖子垂下来了一只。那不是张艺兴的柜子吗？上面还有一个被朴灿烈嘲笑了很久的兔子贴纸。

朴灿烈的预感很不好，他一步步走近，缓缓拉开了柜门。

里面是被剪得破碎的校服外套，被胡乱地揉成了一团，他猛地抽出外套，后背上的布料都被剪成了凌乱的布条，胸口的名牌被涂黑了。

朴灿烈一拳打在旁边的柜子上。

这绝对不是一般性质的恶作剧，他一定要把始作俑者找出来。然而，对于事件的始末，他毫不知情，根本无从查起。

下课铃响起，朴灿烈还拿着衣服站在原地，他慌张地关上张艺兴的柜门，把衣服放到自己的储物柜里锁上。不能让张艺兴看见这件衣服。

张艺兴运动完，在回教室的路上又吹了凉风，觉得有点冷，拉开自己的储物柜却没有看见外套。他又到书包和抽屉了翻了翻，没有外套的踪影。正好朴灿烈从后门进来了。

“灿烈，你看见我外套了吗？”

“没有，”朴灿烈看了他一眼，“你不记得放哪了？”

“应该是放储物柜里了吧。”

“没有吗？”

“没有……”

“你要不要这么冒失，连外套都能丢。”

朴灿烈装作责怪的样子，把手上的外套扔给了张艺兴：“喏，我大发慈悲借你穿。”

张艺兴套上朴灿烈的大号校服，衣服非常宽松，将他整个人都罩在里面，显得小小的一只，手掌被长长的袖子盖住了大半，只有纤细的指尖露在外面。

朴灿烈脸唰地一下红了，他想起了早上的那个春梦。

而现在春梦的主角正穿着他的外套，胸口的名牌上写的是他的名字。

朴灿烈别开脸，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，说起正事：“你今天晚上陪我去训练，训练完了我有东西要给你。”他的书包里还装着他费尽心思折的一百零七只兔子呢。

更重要的是，他已经不敢放着张艺兴一个人回家了，最好要无时无刻盯着他才行，这件事交给谁来做他都不放心。

下了晚自习去训练，校队正好有个队员请假，大风干脆让张艺兴也一起打，还特意把朴灿烈和张艺兴分到两个队里，可惜今天朴灿烈没有比赛的心情，被对手抢了好几个篮板，一点斗志也没有。

回家的路上，朴灿烈也在走神，张艺兴喊了好几声才答应。

张艺兴奇怪地看着他：“你今天到底怎么了，魂不守舍的？”

朴灿烈怎么想都没有头绪，明明就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。他深吸一口气，说：“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事情？”

张艺兴愣了一下，有点紧张地揪住了书包带子，语气如常：“没有啊。”

“没有？”朴灿烈盯着张艺兴攥着背带的拳头，脸色沉了下来。

“嗯。”

朴灿烈的猜想在脑海里渐渐成型。

“你……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？”他犹豫了很久，才问出这句话。

两人走在寂静的街道上，尚且宽敞的人行道此刻却是如此的狭窄，路灯在水泥地上投射下昏黄的光晕。朴灿烈的话一说出口，气氛变得又冷又滞。

张艺兴没说话，他感觉脚上有千斤重，迈步都变得艰难。

“你、你可以跟我说的……”朴灿烈咬咬牙，其实，他一点也不想知道张艺兴喜欢的人是谁，可是他想要保护张艺兴，他也不想两人之间有秘密。

“我不想说。”张艺兴生硬地蹦出四个字。

朴灿烈急了，他停下来，提高了音量：“你什么样子我都会接受，为什么要瞒我？”

张艺兴全身都绷紧了。

什么样子你都能接受吗？

那，我喜欢的人是你，你也能接受？

我的秘密都被揭露，所有人都对我和你指指点点，你也能接受？

他痊愈的手腕，开始隐隐作痛。

分班考试前，陆栩和张艺兴进行了简短的谈话。

陆栩问的很直接：“你是不是喜欢朴灿烈？”

张艺兴答的也很直接：“是。”他不想和陆栩多费口舌。

陆栩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了，又是愤恨又是厌恶：“你喜欢男人？”

“我喜欢朴灿烈。”张艺兴不懂这跟喜欢男人扯上了什么关系，他只是单纯的喜欢着一个人而已啊。

陆栩捂住了嘴：“你是同性恋。”

“什么？”

面前的女孩子情绪崩溃地哭了出来：“你这个变态……竟然喜欢男人……还喜欢灿烈……”

张艺兴错愕地看着她，他一字一句说道：“你喜欢他，我喜欢他，我们的喜欢，有什么不一样吗？我怎么就是变态了？那你也是变态吗？”

陆栩大概是恨到了极致，她很快止住了眼泪，抬起了头。

“我们当然不一样，你喜欢他，你能保证他知道了，不会讨厌你吗？”她知道，最大的变数就是朴灿烈，而张艺兴的弱点也是朴灿烈，“倘若你有自信，你为什么不告诉他？”

张艺兴说不出话来，他倒退了一步，可是陆栩又逼近了一步：“因为你害怕他知道了，你们就连朋友都做不成了。”

“他……不会讨厌我的。”张艺兴咬住了下唇。

“哦？是吗？你还妄想他会接受你？做一个不可能的假设，他接受了你，那他面对的，就是和你一样被千夫所指，你忍心让他这样在学校里做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吗？”

张艺兴从来没想过这么多，就像阿爸说的一样，喜欢是他一个人的事情，他没想告诉朴灿烈，更不想让他受人所指。更让张艺兴慌张的，却是，他从未在意过的性别，竟然变成了受到指责的根源。

张艺兴闭了闭眼睛，他说：“陆栩，请你走开。我不想再看见你。”

陆栩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十分凶狠，她愣了愣，又笑出声来。什么都没有再说，就离开了。

张艺兴在原地站了很久，他不想连累朴灿烈，所以这样的喜欢，他要一个人承担，绝不能给朴灿烈造成困扰。他越想越是心烦意乱，心脏像是被割了一道口，痛里混杂着绝望，在去考场的路上，还不小心绊倒，扭伤了手腕。伤痛固然是没写完考卷的原因，可是更加拖慢速度的却是他纷乱的思绪，连题目都读不进去。

他回家之后就生病了，身心俱疲，手腕疼，头也疼，胸口也疼。

在家整理了很久自己的情绪。

张艺兴发现，他不可能不喜欢朴灿烈。

但是，他不能让朴灿烈变成被人指指点点的对象，这样他更加不会快乐。

他想了很多，要保持距离，要收敛自己的感情，要保护朴灿烈……

然而他做的这些心理建设在朴灿烈的面前都化作了云烟。

只要朴灿烈在他身边，他就无法隐藏自己的喜欢，哪怕是朴灿烈无意识地摸摸他的头，捏捏他的耳垂，他都能开心一整天。

而此时此刻，朴灿烈却问自己有没有喜欢的人，还说什么都能接受。

张艺兴转过身，望进朴灿烈的眼睛里：“我是有喜欢的人，但是这不关你的事。”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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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爸：什么都不想说了，把我的刀拿来。

喜欢跟性别无关，而是想要保护一个人的决心，和为他阻挡千军万马的勇气。

比一万颗心心❤